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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下午的课开始还有五分钟,你躲在魔法袍大大的兜帽下狼吞虎咽猪排三明治。冷掉的三明治依旧十分美味,尤其在你饥肠辘辘的情况下。

    你的朋友哈尔科守护神似的拿着杯水站在你的旁边,在你直着脖子咽下最后一口后连忙给你递过去。

    咕嘟咕嘟。

    你抹了抹嘴巴,终于活了过来:“谢谢你,哈尔科,”你哀嚎道,“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少年露出酒窝,笑着说:“今天中午有你最爱的烩牛尾,你应该来的,安娜。”

    “呜呜呜……”

    你可不敢不听道森老师的话。

    折腾了一整个中午,你几乎快要虚脱,一路扶着墙走到魔法史教室。你实在不习惯那个麻绳似的内裤,尤其是你下身的rou唇和阴蒂都被玩得敏感至极,rou嘟嘟的肿胀着,穿上连一步也走不动。

    谢天谢地,维克多老师——其实你不太确定它怎么消失了,只是这个可能性最大——把那团湿漉漉的内裤拿走了,于是你现在魔法袍下面是完完全全的真空了,被风吹过的感觉有点怪,但总比穿上那种内裤舒服。

    你只在边缘坐了小半个屁股,椅子上硬邦邦的凸起在你的臀缝磨来蹭去。

    你经历了又一堂不对劲的魔法史课——安德鲁教授在讲述催yin魔法咒语开创性的诞生,引起了魔法界的性爱咒语大爆发。往常儒雅随和、斯文古板的安德鲁教授一板一眼讲着“催yin”“性爱”这种词,着实让你有点头皮发麻,坐立难安。

    但看周围同学们认真笔记,时不时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你又深深陷入异类是否是自己的疑虑。

    在课程进入到某个强制发情卷轴的现世,精灵族从森林里走了出来以后,你终于放弃了做个好学生,拜托哈尔科给你打掩护,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

    大概是中午被折腾得太累,你一觉睡到了下课。被哈尔科喊醒。倒霉了一上午,你终于被好运眷顾,安德鲁教授没发现你这个在课上睡觉的坏小孩,只是今天的作业你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精灵族的大贤者?谁?他的研究对精灵族繁衍性交的意义?什么研究??什么意义???你是谁?你在哪?你到底为什么要来米斯特里魔法学院学习??

    冗长的魔法史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你像往常一样手忙脚乱收拾着书包,苦着脸思索今天的作业要怎么办,一边交谈着,一边和哈尔科一同去食堂晚餐。周围的同学们穿着黑色的魔法袍,行色匆匆,行走间充满着学术气息。

    看起来和过去一样。只要忽略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非常微不足道,非常不起眼——

    学院最大的魔法喷泉中间,魔法女神神圣不可侵犯的雕塑,变成了纤毫毕现,女神用魔法杖自慰的活春宫,连私处毛发的蜷曲都刻画得惟妙惟肖,生动真实。

    花圃里种植的药草,全部变成你不认识的品种。气味闻上去让你的身体微微发热,大概有催yin效果。

    你不着寸缕的魔法袍下,被咬破的娇嫩rutou被粗糙布料摩擦的疼痛,rou唇在腿心肿胀着,走路姿势别扭,腰肢上仿佛还残留着被手掌握住的触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食堂里的饭菜看起来还算正常。

    你保守起见拿了份通心粉,用叉子狼吞虎咽吃起来——中午的那份猪排三明治,早就消化了。饥饿之下就连rou酱通心粉尝起来都那么美味。

    你今天的运动量太大了,甚至要了两盘通心粉才吃饱。

    你咽下最后一口通心粉,灌了口果汁。距离宿舍门禁还有很长时间,你打算去图书馆解决你的作业。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哈尔科?”

    哈尔科的成绩糟糕得几乎与你不相上下,只有金系魔法较为优秀。即使认认真真听完了让人昏昏欲睡的魔法史课,他也为作业感到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完成。

    让你意外的是,哈尔科摇了摇头,拒绝了你。少年苦笑着说。

    “你忘了吗,下周的一年级生强化特训。安娜,不从现在开始辛苦练习可不行。”

    “哦?”

    经哈尔科一提醒,你这才想起来,似乎的确有这么回事。

    与坎迪斯帝国的战事胶着已有百余年,魔法不再是浪漫自由随性的神秘力量,而是成为王室cao控下的货币。

    在你入学前,米斯特里魔法学院已经取消了大部分对实战无意义的课程。

    一年级生强化特训相当于平民学校里的期中测验,在学期进行到一半时,每个年级的学生会被分成十到十五人一组的小单位,由一位指导老师带领进入事先设置好的练习场地(通常是一些充斥着魔兽的雪山、密林、沼泽等野外自然景观),进行为期半个月的野外生存训练。结束后,会根据每个学生的行为进行打分。指导老师非必要不会露面,只在学生有生命危险或主动点燃弃权信号时才会出面。

    拥有魔法天赋的学生皆是百里挑一的资质,魔法女神的宠儿,十分珍贵。在战场上有意想不到的破局之力,不可损伤,指导老师通常都会严密看护。但即使如此,每年还是有学生伤亡的案件发生,这一关十分危险。

    强加特训对一年级生来说尤为重要,听说不只是为新生打分的教授会观看,就连王室成员也会过问。往年有出类拔萃的新生,甚至当场被王室看中,除非是传闻中元素魔法全系精通的赫尔曼·道森,否则,对于大部分魔法师来说,王室的垂青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你没想到,这梦里的世界都如此古怪了,大方向居然还能对得上你的一些记忆。

    当然,你的元素魔法不是全系精通,而是全系稀烂。王室的垂青什么的你完全不去妄想,但至少别死在荒郊野岭。

    比起作业,自然还是小命来得更为重要。

    你在图书馆花了两个小时好容易编完了今天的作业,立刻马不停蹄开始狂抄元素魔法卷轴。等到你甩着酸痛的手臂抬起头,才发现已经快到宿舍门禁。

    啊啊!

    没有哈尔科提醒,你轻易就忘记了时间。

    还有五分钟,从这里跑到宿舍的极限是四分三十秒,你可以做到的!

    你将卷轴羽毛笔墨水瓶往书包里胡乱一塞,抓起背带就在夜色里狂奔。深夜的米斯特里魔法学院学生稀少,繁星如织。

    你按着兜帽呼呼喘着气穿过魔法女神的喷泉广场,夜风吹拂过你的发丝。转弯时猛地撞上一堵高墙,你“呀”地一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鼻子撞得生疼。

    “抱歉抱歉……!!”

    你顾不及呼痛,一面道歉,一面将掀起来的魔法袍拉下重新遮住你赤裸雪白的小腿,着急地将散落一地的卷轴往书包里塞。

    “……粗鄙。”

    你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冷哼,一双十分华贵的金蓝色长靴踏过你身前,毫不顾忌地踩在你的卷轴上。倨傲嫌恶的男声飘过你的耳畔。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

    你抬起头,只看到夜色中一个挺拔的背影,金蓝色的华贵披风随着身体自然优雅的步伐韵律微微起伏,如同柔软的波浪。

    学院里学生和老师都有相应颜色的魔法袍区分——米斯特里魔法学院学生间一个心照不宣的有趣传闻:在尚未以颜色区分身份的时期,听说赫尔曼·道森曾被误认为是学生。

    这身金蓝色的华贵礼装,看起来并不是米斯特里魔法学院的人。

    你理所当然地迟到了。

    挨了一顿臭骂以后,你蔫头耷脑,垂头丧气回到自己的宿舍,沮丧地将书包甩在地上,扑到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趴了一会儿。

    你不敢去想违反门禁被道森老师知晓的后果,鸵鸟心态顺手摸到昨天熬夜没读完的骑士小说,打开看了两行就瞪大眼睛,陷入疑惑。

    你记得昨天的剧情进行到骑士准备妥当,与自己的队友,牧师莉莉丝,法师赫尔曼——你有在怀疑这本骑士小说的龙傲天男主角,收服和道森老师同名的魔法师,和一路上不停爆衣的牧师莉莉丝,是某种你无法GET的爽点——正要前去讨伐恶龙。

    今天一看,讨伐恶龙是没错,但恶龙居然是一个前凸后翘、美艳无匹的红发性感女人,没翻几页,你印象中一直无往不利的骑士男主角就失败了。还屈辱地被吊起来,瞪着红龙,狠狠做出“咕,杀了我!”这样听起来就很不妙的台词。

    与短暂敷衍,流水账似的BOSS战描写相反的是,红发恶龙骑在战败骑士身上榨精的剧情又多又长,描写十分详细。

    看到他们换到第二个体位,并邀请莉莉丝和赫尔曼加入,变成四人大yin趴的后,你纳闷地翻了翻前面看过的剧情,发现它们也全部变成男主角冒险过程中,到处被各种或清纯可爱,或性感美艳,或冷若冰霜的美丽异种族女性反派,心不甘情不愿(但是jiba总是恰好地、不那么小心地、出于各种原因硬了)翻来覆去榨精的美强惨故事。

    你趴在床上,把书重新丢回去,认为自己以后不会再翻开它了。

    你的宿舍看起来好像也和从前一样,衣服胡乱堆叠在椅子上,桌子上备用的魔法杖和羽毛笔墨水瓶混在一起,仔细看还有几滴擦不掉的墨水印。羊皮纸旁边摆着数本摊开的从图书馆借阅的书,都是与水系魔法相关魔法书籍——为了完成道森老师布置的作业你借了它们,但其中有几本与性爱相关的书籍是你陌生的。

    借阅书籍回去阅读需要花费一些金钱,为了节约金钱,你通常都会选择在图书馆完成作业。除非题目太过困难,而你需要挑灯夜读确保自己截止日前能够按时上交——看来无论是否是梦中,你都真的很怕这位冷冰冰又严厉的大魔法师。

    你明天得去一趟图书馆还掉它们。

    自己熟悉的寝室变得就像一片新大陆,你好奇地寻找它和你记忆中不同的地方。在准备第二日衣服的时候,你打开衣柜又关上好几次,始终不相信自己的衣柜只有各种情趣内衣。你硬着头皮挑出其中布料最多的一件,结果发现那个内裤后面那个看起来很可爱的毛球兔子尾巴是个肛塞。

    好吧,往好处想——你将它放回去,关上柜门,故作轻松地安慰自己——你还有魔法袍呢。

    你坐在地板上,将书包里的卷轴一骨碌全部倒出来,分门别类整理好。心疼地擦掉其中几个卷轴上的脚印——你抄了很久。

    元素魔法精妙而玄奥,如同一架自行运动的机械。一个字符出错就前功尽弃,需要重新抄写,更别说沾染上脏污。你本来还想匀一些送给哈尔科的……看来只能明天再重新抄了。

    等到捡起最后一个卷轴,你“咦”了一声。

    你不记得自己收到过这样讲究的信,甚至还有股隐隐约约的、淡雅昂贵的香气。

    地板上躺着一封精美华贵的陌生邀请函,火漆已经拆开,信纸滑落一角,恰好露出上方的署名。

    ——德里卡·格雷厄姆殿下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