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她

    “不可能。”

    “都是二师兄身体的一部分,已经碰过我了,一次是碰,两次也是,有什么区别?”

    男人一动不动。

    断魂鞭的气息敛藏得很好,但顺着她的手腕缠着,蠢蠢欲动。

    白栀再靠近些:

    “你守着的这些东西,已经没有意义了。用于你而言无意义的东西来换,很值得。你想要她,这身子是她的吗,我帮你纾解啊。”

    在她的手贴上他胸膛的瞬间,断魂鞭上的尖牙迅速出现!

    同时,地底的寒霜卷上他的腿。

    饮霜剑立在白栀身后,剑光雪亮夺目。

    她手中化出的气息如冰针般直往令湛的胸膛内刺去!

    令湛一手将那气息挡住,极快的反打回白栀身上!

    空中黑白交际的瞬间,白栀看见的是令湛仍旧从容的脸。

    断魂鞭横在之间将其拦住,那些冰针碎开,坠落在地。

    “不谈了?”令湛嘲讽的看她。

    白栀抬眸看他,声线冷凝如寒雪:“我要你的元阳保我自己的命,你若不愿,我强取不得,既然这样,不如试试拼死一搏!”

    “好,死之前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我会考虑出去之后,留你在意的那些人个全尸。”

    白栀手中化出的匕首扎进他的掌心!

    guntang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

    同时,她也被他的剑震到大吐鲜血。

    白栀咬紧牙关,将那口血咽回去。

    原会想,谁死这话他说得太早。

    但她打不过,也不可能打得过他。

    实力的压制,他的反应太快了!

    何况在他的主场内。

    不甘心!

    “我到凉国后的第一梦,便是走在一条血路上。那条路,想来二师兄也很熟悉。”

    令湛眸中怒火旺盛:“我的耐心有限。”

    “你问她恨不恨,她不恨,她只是震惊,恐惧,自责,害怕。但她不恨,也意味着,你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原谅。”

    他浑身僵硬,但很快嗤笑一声,嘲讽道:“你妄图通过这种方法,来让我松懈,寻找反击的机会。”

    白栀不答反问:“你爱她?”

    他被这问句激怒了,周身的戾气压得白栀几乎站不稳。

    “你不敢答?是哪怕眼前的只是她的身体,你都怕被她知道答案?还是说,你分不清我和她。”

    狂风肆虐,天开始往下压。

    压抑的窒息感铺天盖地的卷下来!

    他凛冽的气势锐利袭来。

    他打量着眼前人,“挺聪明的,也挺会自作聪明的。”

    然后下一瞬,令湛冷漠的拿起剑,直往白栀的心口刺去!

    躲!

    闪!

    避!

    只能如此。

    她毫无反击之力。

    饮霜剑在她手中翻转,仍只能处于被动。

    灰黑色的天地被两道剑光照亮,昏暗凄冷的荒芜中犹如白画般的光影闪烁一如只能节节败退的白栀般,只显苍凉。

    断魂鞭自她手中脱落,化出流光,“破!”

    他的面具和侧脸都被划伤了,鲜血渗出,可他连抬手的动作都没有,似察觉不到伤痕。

    黑色的光幕站灭了她如雾般的白色光芒,带来对她吞噬般的杀身之厄!

    气息直穿她的腰腹而出!

    他在有意的让她的身体上没有太多的伤口,但也没那么注意。

    毕竟这身子只要养一养,就又能恢复如初。

    每一招都带着他一贯的狠,直要她的命!

    那把剑彻底将她整个身体贯穿!

    “啊——!!”

    凄厉的嘶吼。

    巨大的痛感让她神魂恍惚!

    黑墨般的气息扎透她的所有肌肤。

    随后激射而来的浓重黑雾打来,几乎要将她的灵魂击溃!

    她如一片飘摇的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被他一脚从那把剑上踹下来,跌在地上。

    白栀发不出声音,一张嘴,鲜血就顺着从口腔内涌出来。

    血是温热的,但热度却在她的身体里极速的流逝。

    浑身都像被撕裂了,五脏六腑移位,她痛到近乎崩溃,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

    那张嫣红的唇此刻没有一丝的血色,额上除了鲜血还有汗珠,混着将她的睫毛染湿。

    眼皮变得沉重。

    本就白皙似雪般的脸上苍白得不见人气。

    即便她咬紧牙关,闭着嘴巴,仍有一缕血液顺着血痕流到这片土地上。

    被血液沾覆的地方开始泛出小小的光芒。

    “还在挣扎?”令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以为那些光点是她在积蓄灵力。

    手腕和脚腕上的印记都开始高频的闪烁。

    她的身体开始抽搐。

    “……”

    她在说什么?

    声音太过微弱,他听不见。

    令湛大发慈悲的蹲下来,用气息一把将她的身体拽起来。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双唇都痛到颤抖,唇上的唇珠染了血,嫣红艳丽。

    在这张苍白失血的面色对比下,尤显妖艳。

    “还真是一把硬骨头,惨叫声都那么少。”他捏得她的骨骼“咔咔”作响。

    “唔——”白栀痛得闷哼,挣不开这铁钳般的束缚。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流逝。

    好冷。

    是刺骨的风,还是因为他的眼神?

    脊椎像被冰柱攀上,寒冰渐渐冻结了她的所有的脉搏跳动。

    心脏跳跃的每一下都沉重得她快耗尽所有的力气,无法控制的颤抖。

    然后她艰难地张开嘴喘息着,混乱的呼吸里糅着她听不清楚的话。

    此刻在她眼中看见的竟不是绝望,没有落出她眼眶的泪像积蓄的小小清潭,眼睛仍如水洗过般清亮。

    令湛将她拉得更近,然后略微偏头,凑过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