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的慈爱医院8
腐朽的慈爱医院8
这一抓之力,远超常人! “小心!” 陈明远失声惊呼,下意识后退半步,手中的棍子握紧却不敢上前。 雷烈瞳孔骤缩,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本能地做出反应。 他脑袋猛地向后一仰,同时右手臂疾抬格挡。 “嗤啦!” 赵鹏的利爪擦着雷烈的手臂掠过,战术背心的布料竟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皮肤上也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留下了几道血痕。 好强的力量和速度,这家伙真的在变异! 雷烈心中骇然,但动作毫不停滞。 格挡的右手顺势下压,扣住赵鹏的手腕,同时左脚为轴,身体迅疾侧转,一记凶狠的肘击猛地砸向赵鹏的腋下神经丛。 “砰!” 肘击命中,发出沉闷的响声。 赵鹏身体剧震,发出一声吃痛的咆哮,但那双血红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清醒,只有被攻击激起的更浓烈的狂怒。 他另一只手如同没有痛觉般,反手就向雷烈的脖颈掐来,力量大得惊人。 “李浩!陈明远!别愣着!找东西捆住他!” 雷烈一边厉声下令,一边与赵鹏缠斗在一起。 他利用体重和技巧,试图将赵鹏压倒在地,但赵鹏变异后的身体力量奇大,且挣扎起来毫无章法,如同疯牛,几次都差点被挣脱。 李浩被雷烈的吼声惊醒,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恐惧压倒了羞耻。他慌乱地四下张望,看到旁边堆放杂物的角落里有一卷老旧的、似乎是用来捆绑器械的粗麻绳。 “绳…绳子!”他冲过去,手忙脚乱地扯出绳子。 陈明远眼神闪烁,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扔掉了棍子,上前帮忙。 他不敢直接接触疯狂的赵鹏,而是试图从侧面抓住赵鹏胡乱挥舞的手臂。 “按住他的腿!” 雷烈额头青筋暴起,用全身力气将赵鹏的上半身死死压在冰冷的地面上。 赵鹏的双腿仍在疯狂蹬踹,力量之大,将地上的灰尘踢得四处飞扬。 于容紧紧握住手电筒,光束稳定地跟随着扭打的身影,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她看到赵鹏被压制时,喉咙里发出的不再是嘶吼,而是一种更低沉、仿佛无数虫豸蠕动的咕噜声,令人头皮发麻。 他的皮肤,在光线下,那层不正常的青灰色似乎在加深、蔓延。 “快!绳子!”雷烈再次大吼。 李浩和陈明远终于合力,用粗糙的麻绳一圈圈缠上赵鹏不断挣扎的双腿,打了个死结。 然后又在雷烈的配合下,将他的双手也反剪到背后,死死捆住。 整个过程惊险万分,赵鹏的挣扎近乎癫狂,好几次都差点挣断绳索或将人甩开。 他那双血红的眼睛始终死死瞪着虚空,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咆哮和磨牙声。 终于,当最后一道绳结牢牢系紧,赵鹏像一头被捕获的野兽,被紧紧束缚在地上,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发出不甘的“嗬嗬”声。 打斗暂时停歇,器械存放室内只剩下众人粗重惊惧的喘息声,以及地上赵鹏那非人的嘶吼和王丽微弱痛苦的呻吟。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血腥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腐败甜腥气。 手电光下,被捆成粽子的赵鹏,身体仍在微微抽搐,皮肤下的青灰色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流动。 【腐朽的慈爱医院,生存倒计时:62:18:05】 手电光在昏暗的器械存放室里摇晃,映出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 雷烈喘着粗气,低头检查手臂上被赵鹏抓出的伤口。 三道血痕不深,但边缘隐隐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火辣辣地疼。他撕下一截绷带草草包扎,目光凝重地转向地上被捆成粽子却仍在扭动的赵鹏。 赵鹏的变异rou眼可见。 他皮肤下的青灰色如活物般缓缓蔓延,从脖颈爬上脸颊,那双血红的眼睛浑浊而狂乱,嘴里不断发出“嗬嗬”的嘶吼,涎水混着白沫顺着嘴角流淌。 被粗麻绳捆缚的四肢以一种非人的频率抽搐着,肌rou不正常地贲张,将绳索绷得吱吱作响。 “他……他到底怎么了?”李浩声音发颤,远远站着不敢靠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陈明远上前仔细观察了一阵,推了推歪斜的金丝眼镜,“体温在升高,瞳孔涣散无焦距,皮肤下面似乎有活物在蠕动……他正在变异。” 他的视线扫向角落里衣衫不整、意识模糊的王丽,喉结滚动了两下,说道:“不觉得奇怪吗?赵鹏变异的途中不伤人,也没有直接攻击大家,反而是没有理智只知…‘交配’……” 他的目光隐晦的游离在王丽狼狈的身躯,继续说道:“再结合我们先前在冰箱上看到的那行字——‘慈爱在于繁衍’,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很符合这句话?” “繁衍?”林晓在于容身后小声重复,紧紧抓着于容的衣袖,有些害怕挨紧了些。 “是白天那个护士!”李浩猛地想起,脸色唰地白了,“我和鹏哥在配药室附近看到的穿着护士服的女人,特别……显眼。我们回来的时候提过!” 雷烈眼神一凛:“你们和她对视了?” 规则第二条:【若看到身穿白色制服、佩戴微笑徽章的护理人员,请立即回避,不要与他们对视。】 李浩回忆着,语速很快:“我……我不确定,就瞥了一眼,感觉有点不对劲就移开视线了。但鹏哥……” 他看了一眼地上挣扎的赵鹏,声音低下去,“他当时多看了好几秒,还……还小声说了句什么。” “说了什么?”陈明远追问。 “好像是……‘真他妈带劲’……”李浩艰难地复述。 空气瞬间凝固了。 好了,破案了,肯定已经对视过了。 “所以,看了那种‘护理人员’,就会变成这样?” 李浩声音发抖,他瞥了眼也会变异吗? “可、可为什么是现在才发作?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这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也许不是立即生效,”陈明远沉吟道,“可能需要某种‘潜伏期’,或者……触发条件。” “又或者,需要特定的‘媒介’或‘行为’才能完成转化。” 具体是什么行为? 没人知道。 这正是最令人恐惧的地方——他们知道违反规则会出事,却不知道“事”会以何种方式、在何时降临。 一旁的角落里,于容握着手电筒,从他们的对话结束后,光束就从赵鹏扭曲的脸上,落回到了王丽身上。 手电光下,王丽的状况令人揪心。 她衣不蔽体地蜷缩在角落,身上青紫交加,私处一片狼藉,混合着血与浊液。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沉浮,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让人见了,于心不忍。 于容从包里翻出所剩不多的绷带,又从桌面上扯下落满灰尘的桌布,抖掉灰尘后,看着还算干净后,走到王丽身边蹲下。 “王丽?能听见吗?”她轻声问。 王丽眼皮颤动,涣散的瞳孔勉强聚焦,看清是于容后,泪水涌了出来:“疼……好疼……救救我……” “别怕,先处理伤口。”于容尽量让声音平稳,招呼林晓,“晓晓,来帮我。” 林晓虽然害怕,仍咬着唇走过来,帮于容用外套盖住王丽的身体,小心擦拭、包扎伤口。 过程中,王丽疼得抽气,但总算恢复了些许神志。 “赵鹏他……他不对……” 王丽流着泪断续地说,“他刚才……像变了个人……力气好大……我推不开……他眼睛里……全是红的……” “我们知道了。” 于容低声道,没有追问更多细节,“你先休息,节省体力。” 另一边,雷烈三人已将赵鹏拖到房间最远的角落,用废弃的器械推车、铁柜等重物堵在周围,形成简易隔离屏障。 麻绳暂时困住了他,但看着赵鹏皮肤下流动的青灰色和那非人的挣扎力度,没人敢保证这能持续多久。 他们忙完向她们走来时,林晓也把手电光束慢慢的收了回来,就地休息着。 “接下来怎么办?” 李浩擦着冷汗,“这绳子……能捆他多久?万一他挣开了……” 雷烈检查绳结,脸色严峻:“普通绳索困不住变异体太久。我们需要更坚固的束缚,或者……” 他顿了顿,未尽之言悬在空气中。 众人沉默片刻后。 “不行。” 陈明远第一个打破沉默,眼神冷静,“不只是道德问题,只怕在我们还不了解这种变异的机制时,直接杀死他会不会加速什么?或者……吸引来更可怕的东西?” 这才是他所担心的。 “那你说怎么办?!” 李浩急得声音发颤,“等他挣开绳子把我们全弄死?还是等他彻底变成怪物?把我们也感染成怪物?” 于容看了眼远处的挣扎声,提醒道:“绳子可能支撑不了太久了,我想我们该离开了,重新找一个安全的避难所。” “于容说得对,”雷烈环视了一圈众人,眼神坚定道,“我们确实要马上转移了,留在这里,风险只会越来越大。” 他快速用脚尖在地面的灰尘上画出简单的线条:“我们目前在器械存放室,大致在这个位置。来时走廊我们探索过一段,前方有配药室(他们找到物资的地方),更深处情况不明。反方向是之前的值班室和307病房方向,肯定不能回去。现在我们有几个选择:第一,继续向配药室更深处探索,寻找新的房间。第二,尝试寻找安全通道或楼梯,看是否能离开住院部这一层。第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昏迷的王丽和角落里被束缚的赵鹏,声音低沉下去,“我们需要决定路线,并且……决定如何处置他们。” 现实的压力让空气再次凝固。 短暂的沉默后,陈明远推了推眼镜,接话道:“我建议向配药室深处探索。一来我们对那个方向相对熟悉一点,二来既然在那里找到过物资,可能附近还有类似的功能房间,比如储藏室或另一间值班室,更适合固守。寻找楼梯风险太大,我们对结构一无所知,容易闯入更危险的区域。” 李浩连连点头,甭管对不对。 他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个房间。 于容也表示同意的点头。 “好,那就按这个方向。” 雷烈迅速拍板,“现在,抓紧时间收拾所有能找到的有用东西。李浩、陈明远,你们检查门外的动静,准备开门。于容、林晓,照顾王丽,帮她尽量穿好衣服,准备移动。”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压抑的恐惧化为了求生的行动力。 就在李浩和陈明远小心地贴在门边倾听时,林晓小声问了一句:“那……赵鹏呢?” 李浩也看向角落里仍在扭动、发出闷响的身影。 雷烈沉默了几秒,脸上那道疤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 他没有回答,而是从腰间解下那卷所剩不多的绷带,又快步走到一个倾倒的器械推车前,用力从某处扯下一段约半米长、手指粗细的黑色橡胶管。 他拿着这两样东西,走向赵鹏。 陈明远:“你这是?” “让他……安静一会儿。” 雷烈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有一种沉重的决断,“不能带他走,他已经完全变异了,既然大家都下不了手,那么也不能留他在这里自由活动,万一挣脱了,或者他的声音把别的东西引来,对我们很不利。” 有理解,有不忍,也有一丝解脱般的默许…… 在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雷烈蹲下身。 赵鹏血红的眼睛立刻锁定了他,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嗬嗬”声,挣扎得更猛烈了。 雷烈动作极快,一手稳住赵鹏的后脑,另一手利落地将橡胶管横着塞进赵鹏被缝合般嘶吼的嘴里,然后用绷带在他脑后和下颌处紧紧缠绕、打结,将橡胶管和嘴巴牢牢固定住。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残酷。 赵鹏只能从鼻腔和被堵住的嘴里发出沉闷的“呜呜”声,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雷烈,里面翻腾着疯狂的愤怒与原始的欲望,唯独没有清醒。 雷烈做完这一切,低声道:“……对不起。” 我们没办法救助你,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感染的。 然后他迅速站起身,不再看赵鹏,仿佛多看一眼,那份属于军人的责任感和此刻不得已的冷酷就会产生更剧烈的冲突。 “抓紧时间。” 他背对着众人,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