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的慈爱医院11

    手电光柱扫过一排排高大的金属架，上面蒙尘的器械托盘投下怪诞扭曲的影子。

    空气中消毒水味很浓，但隐约还能嗅到一丝……甜腥气，以及某种淡淡的，属于体液的特殊气味。

    很快，她在两排架子形成的狭窄缝隙深处，找到了王丽。

    手电光落下的瞬间，于容呼吸一滞。

    王丽靠坐在冰冷的金属架脚边，身上只胡乱裹着那件齐腰的短上衣，下身的裤子堆在腿弯处。

    她正用一块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看起来相对干净的布巾，吃力地擦拭着自己的大腿内侧。

    光线照亮了她苍白汗湿的脸，凌乱的头发黏在额角和脖颈，嘴唇有些红肿，嘴角甚至还有一点未擦净的、干涸的白色痕迹。她的眼神有些涣散，但在光线触及的瞬间猛地聚焦，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变成了某种破罐破摔的麻木。

    地上狼藉一片，有明显的湿痕和一些……不堪入目的污渍。

    王丽看到她，动作停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继续擦拭，手指微微发抖。

    于容沉默了几秒，将手电筒的光柱稍微移开一些，避免直接照射王丽的脸和身体，然后走上前，将叠好的白大褂递过去。

    “穿上这个吧。”她的声音尽量平静。

    王丽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件虽然陈旧但还算完整的白大褂。她没有立刻接，而是继续用力擦了几下腿，然后将脏污的布巾扔到一边，双手撑地想站起来，却腿软地踉跄了一下。

    于容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触手之处，王丽的皮肤guntang，还在微微颤抖。

    “……谢谢。”王丽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她接过于容手里的白大褂，展开。

    然后，在于容略微错愕的目光中，她竟然直接脱掉了身上那件又脏又皱、沾满不明液体的短上衣，赤裸的上身瞬间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王丽的胸部有明显的指痕和啃咬痕迹，颜色深红发紫，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乳尖红肿挺立，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于容别开了视线。

    王丽仿佛毫不在意，她快速将白大褂穿上，扣子从领口一直扣到接近膝盖的长度，白大褂对她来说有些宽大，但足够遮盖身体。

    接着，她弯腰，将堆在腿弯处、同样污秽不堪的裤子和内裤一起脱掉，踢到角落的阴影里。

    现在，她身上只有这一件长及膝盖的白大褂，里面空空如也。

    “你……”于容欲言又止。

    这样真空穿着，行动不便且不说，在这种地方也太……

    王丽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整理了一下衣摆，抬头看向于容。

    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惊慌或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平静，甚至带着一点近乎挑衅的坦然。

    “衣服脏了，没法穿。”

    她声音依旧沙哑，但清晰了一些，“这样挺好。”

    她顿了顿，看着于容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刚才……是我自愿的。”

    于容的心脏猛地一沉。

    王丽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有些惨淡，却又透着一种认命般的清醒：

    “我知道我可能……不太对劲了……脑子清醒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疯狂想念男人能够时时刻刻的填满贯穿……反正他们……也需要发泄下压抑下的情欲……”

    有些自嘲摆烂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各取所需罢了，可怜也好，脏也好，都无所谓了，反正我都这样了。”

    她弯腰捡起那块脏布巾，连同王丽脱下的脏衣服一起，团了团，塞进旁边一个废弃的金属桶里。

    站在她身后的于容，隐约间看到她大腿根部的伤痕和红肿处，有些于心不忍的移开了目光。

    殊不知，她的目光刚移开后，那些撕裂开的伤口，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缓缓闭合……疼痛瞬间消减大半。

    王丽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直起身。

    于容上前，“能走吗？”

    王丽试着走了两步，红肿之间摩擦着，眉头立即就蹙起来了，倒吸一口凉气。

    “有点……疼。而且腿软。”

    于容点点头，伸手搀住她的胳膊。“慢慢来，先回去。”

    两人互相搀扶着，慢慢走回门口区域。

    手电光下，王丽只穿着一件白大褂，光着腿，脸色苍白，走路的姿势明显别扭。她由着于容搀扶，一步步挪回门口区域。

    看到她们回来，等在原地的四人反应各异。

    林晓立刻低下头，不敢看王丽。

    李浩飞快地瞥了一眼王丽光裸的小腿，那件不合身的白大褂、裸露的锁骨和胸……衣服上明显凸起的两点……脸腾地红了，赶紧转开视线，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脑海里一遍遍的回忆起黑暗中隐约听到的动静，喉咙有些发干。

    陈明远推了推眼镜，目光直直地扫过王丽的身体，最后在她领口处停留，随着动作，白大褂的衣襟微微敞开，能看见锁骨下方一片暧昧的红痕。

    他嘴角意味不明地勾起，视线与王丽相撞。

    后者眼神躲闪了一瞬，却又像是欲拒还迎般，轻轻咬了下红肿的下唇，眼神里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羞耻与隐秘渴望的复杂情绪。

    雷烈的目光最为平静。

    他看着王丽艰难走动的样子，看着她裸露的肌肤上那些刺目的痕迹，又看了看沉默的于容，最后目光落在陈明远脸上，停留了两秒。

    陈明远坦然回视，甚至还微微挑了挑眉。

    雷烈下颌的肌rou鼓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弯腰开始整理地上找到的少量物资。

    两个老式手电筒（打开试过，光线稳定，似乎和之前那个一样电力持久）、两瓶标签脱落的消毒液、一卷未开封的绷带、一个装着生锈小零件的铁皮盒、一个还算结实的帆布工具袋（里面已经放了一个沉甸甸的金属部件和几块厚重的灰色布料），以及他们原本就携带的、已所剩无几的水和食物。

    生存的压力让每一次资源整合都至关重要。

    “都过来吧。”雷烈抬了下脸，“时间不多，分配一下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众人围拢过来，昏黄的光线下，几张脸上都带着疲惫和紧张。

    雷烈快速拿起地上的物品，语速快而清晰：“于容，消毒液和绷带你收好。你是女的，心细，这些救命的东西你管着。”

    他将两瓶冰凉的玻璃瓶和那卷绷带递过去。

    于容没有多言，默默接过，将它们小心地装进自己之前寻到的斜挎布袋里。

    “陈明远，”雷烈拿起那个铁皮盒子，掂了掂，递给眼镜男，“这个你拿着。里面是些锈零件，看看能不能琢磨出点什么用，或者关键时刻当个硬东西砸出去也行。”

    陈明远接过铁皮盒，手指拂过冰凉的铁皮表面，掂了掂分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简短地“嗯”了一声，随手将盒子夹在腋下。

    “李浩，”雷烈拿起用一块厚布勉强裹好的两瓶矿泉水（那是他们之前在配药室找到的，仅剩的未开封净水），“水你背着，省着点喝，这是我们接下来最重要的东西。”

    李浩赶紧上前，接过水包，用力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被赋予重任的紧张。

    他将布包斜挎在肩上，调整了一下带子。

    “林晓。”

    雷烈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拿起最小的一块厚布，叠成方巾大小，“你跟紧于容或者我，拿好这块布，必要时可以捂口鼻，或者垫着坐。”

    林晓怯生生地接过布块，紧紧攥在手里，小声应道：“嗯。”

    “至于王丽……”雷烈看向一脸紧张的王丽，似乎叹了一口气，“你行动不便，就不用了，我背着你，大家行动的速度也快些。”

    大家愣了一下，随后没有意见的赞同，点头。

    王丽略微惊讶的看着雷烈，脸上带着妩媚的红，看着雷烈的眼神似喜悦又似难为情的羞耻。

    雷烈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没再看她，自然看不到她那双害羞带怯的眼眸，其他人或多或少的出于各种心思，就更不敢看她了。

    接着，雷烈将那个帆布工具袋背到自己肩上，里面的金属部件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他又从自己腰间解下那把生锈但刃口仍显锋利的手术刀，递给于容：“这个你也拿着防身。我背着人，动起手来还是长家伙顺手。”

    他指的是一直握在手里的、由消防喷头改造的简易长棍。

    最后，他指了指地上的三个手电筒——于容手里那个一直开着的，以及刚找到的两个。

    “手电很重要。于容，你拿好你那个，照路，注意节省电量，虽然这鬼东西好像用不完。陈明远，李浩，你们两个各拿一个新找到的。陈明远你断后，注意照亮后方和头顶。李浩，你的备用，听指挥。”

    陈明远和李浩各自默默捡起一个手电筒检查开关。

    此时大家的物资分别有：

    雷烈：消防喷头改造的长棍（主武器）x1、帆布工具袋x1（内装：金属部件x1、厚重布料若干）

    于容：消毒液x2瓶、未开封绷带x1卷、剩余少许的绷带及消毒酒精（在之前的小包里）、生锈手术刀x1、老式手电筒x1、之前分配剩下的少量水一小瓶、半块压缩饼干

    陈明远：铁皮盒x1（内装生锈小零件）、铁棍（某桌腿）x1、老式手电筒x1、之前分配剩下的少量水与压缩饼干x1

    李浩：矿泉水x2瓶（用布包裹）、铁棍（某桌腿）x1、老式手电筒x1、之前分配到的少量水与压缩饼干

    林晓：厚布块x1、之前分配的少量水

    王丽：无

    雷烈弯下腰，背对着王丽：“上来。我们走。”

    王丽颤抖着手，缓缓趴上他宽阔的后背，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脸红红的靠了上去。

    柔软紧贴，背对着众人的雷烈雷烈轻松地站起身，双手稳稳托住她的腿弯。

    白大褂的衣摆因为这个动作向上滑了一些，露出王丽一整截白皙的大腿，以及大腿根部若隐若现的深色痕迹。

    陈明远看着这一幕，镜片后的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李浩眼睛一撇，也看见了，呼吸乱了一下，若无其事的移开。

    于容低着头和林晓说着安抚话，最后检查了一遍手电筒的电量，电量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陈明远注意后面。李浩，走在于容和林晓旁边，机灵点。”

    大家听到雷烈的指令，自觉的站好队形。

    “还是原定方向，穿过前面那条横向走廊，看看能不能找到楼梯或者更安全的房间。注意警戒，保持安静。”

    【腐朽的慈爱医院，生存倒计时：59:48:11】

    他背着王丽，率先踏出消毒供应室的门。陈明远紧随其后，然后是于容和林晓，李浩握着那截桌腿，深吸一口气，断后。

    门被轻轻关上，金属杆被留在原地。他们再次没入昏暗、死寂、充满未知的医院走廊。

    走廊比他们来时似乎更加阴森。

    头顶的日光灯管坏了大半，仅存的几根也接触不良地闪烁着，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扭曲、打碎，又在下一刻重新拼合成怪诞的形状。

    墙壁上的污渍仿佛活了过来，在晃动的光影中如同缓慢蠕动的血管。

    空气中那股混合了消毒水、腐败物和隐约甜腥的气味始终萦绕不去，甚至随着他们的深入而变得更加浓郁。

    雷烈背着王丽走在最前面，步伐稳健，但速度并不快。

    他必须时刻注意脚下，地面上不时有散落的碎玻璃、断裂的输液架或者干涸的、颜色可疑的污渍。

    他的耳朵竖着，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声响。

    王丽趴在他背上，一开始身体有些僵硬。

    但很快，那宽阔坚实的背部传来的体温，那托着她腿弯的、带着薄茧的有力手掌，还有随着走动微微起伏的肌rou节奏……所有这些触感，都像火星落入干柴，瞬间点燃了她体内那股始终未曾熄灭的燥热。

    她的脸颊紧贴着雷烈颈侧，能感觉到他皮肤的温度，闻到一种混合了汗味和淡淡烟草气的、属于成熟男性的气息。

    这气息让她头晕目眩，小腹深处那股熟悉的、空虚的悸动再次翻涌起来，比之前更加汹涌。

    她不由自主地收紧了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身体也无意识地在雷烈背上轻轻磨蹭。

    白大褂下的双腿微微夹紧，试图缓解腿心处传来的、越来越明显的湿滑和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