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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对封如故太过殷切,才放心问道:“你可有在他那里受伤?”封如故活动活动肩膀,笑说:“安然无恙。”如一:“我是说过去。”封如故:“……嗯?”如一淡漠地看一眼丁酉:“你身上那许多伤口,是他留下的?”封如故一怔,再看丁酉血rou模糊的惨状,心中难免有了些猜想。……他不会是因为我,才这般残毒地对待丁酉的吧?如一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手头整理的动作放快了:“你莫要误会。凡是魔道,皆该受如此对待,他并没什么特殊的。……你也是。”封如故手持烟枪,目光在萦萦烟雾中显得格外明亮:“你就这般厌憎魔道?”如一言简意赅:“我幼时曾遭邪魔所害,不敢轻忘。”封如故:“若我也是邪魔呢?”如一皱眉,只觉封如故这人夹缠不清,明明自己明说厌恶魔道,却还要做此等无稽假设,平白对人撒娇耍滑,叫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如一决定不惯着他的臭毛病:“若你是魔道,我便第一个杀你。”封如故又盯着他,抿着嘴笑开了,笑得如一一颗心热乎乎的。他看了一眼活脱脱成了一只血葫芦的丁酉,终是觉得不妥起来,将饱餐一顿的百鬼一一收入剑身,纳剑入鞘,别扭道:“不可告知义父。”提起“义父”二字后,如一注意看着封如故的表情,看他会作何反应。结果叫他有些失望。“嗯。”封如故煞有介事地点一点头,“我不说。”如一埋首,重重心事让他的眉头微锁。不会……应该不会的。那张脸虽然可以更换,但义父常伯宁所用的踏莎剑法,就是他当年所见的;而封如故的归墟剑法他也见识过,二者并无相似。自己小指上所系的一线心头血,牵连的也是常伯宁的心跳。只是他的神态,偶有与义父不似之处,也并不是难以理解之事啊。不知是不是思虑过度,如一放下手中鹰首戒,按住桌子边沿,隐约觉得有些晕眩。封如故见此情形,觉出不对,伸手托住他胳膊:“如何了?”不被封如故碰一下还好,他柔软的指尖直贴上来时,如一狠狠打了一个激灵,百般烈情热血直涌经脉,被他碰过的皮肤烧燎酥痒一片,且以野火之势直直蔓延开来!蛊毒竟在此时作动了!他为封如故频频催动灵力,本就抱着毒性随时可能发作的准备,孰料这一发作起来,其烈性远超如一控制。如一倒退一步,避开封如故,咬牙切齿:“你别碰我……”脐下处无端滚热,一路狂烧下去,他俯身捺住小腹,端正的僧袍被揉得出了几处惹人遐想的皱褶。一直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关不知感觉有些不对,不敢再继续装死,忙翻身坐起,不明所以地接住了往床边一路退去的如一:“怎么了?”不知怎的,如一对他的触碰全无反应,只一味躲避着封如故,却逃不开满室竹烟淡香。他的眼尾濡出微红,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封如故,你走……”封如故也晓得自己怕是应付不了如一,果断往门后退去,边退边道:“小红尘,我家燕师妹精通毒理,等师兄那边事罢……”说曹cao曹cao到。常伯宁一袭缥衣,足尖在如水月色下轻点两记,几乎要将那满地月色踏出波纹涟漪来:“如故!”封如故露出一点喜色:“师兄!”“我那边无恙了。浮春、落久和海净在善后……”常伯宁略惊讶地看了一眼不成人形的丁酉,似是犹豫是该先过问这个不速之客,还是该先过问封如故。不过不消片刻,他便做出了选择:“如故,可有受伤?”封如故关心则乱,顾不上自己,前行几步,执住了常伯宁的手:“师兄,我无事,你来看看小红尘——”然而,话音不曾落下,封如故身后便传来了另一个含诧带惊的声音:“如故!”封如故心电一闪,愕然回首。只见身上犹带血雾煞气的常伯宁,身仗棠棣剑,立于月亮门前,肩上犹自落着几瓣带血的残红。——糟糕!他竟忘记……不及封如故做出反应,被他执住手的“常伯宁”,反手狠狠扼住他的腕脉,单指成剑,直摧他胸前心脉!……为何如此?若丁酉中用的话,若如一不曾回来,我本不必亲自动手伤你。二人离得太近,封如故身无灵力,更是毫无躲避的余地。那一指,稳稳挫中了封如故心脉。封如故身体立时做出反应,灵脉暴起,以抵此死劫。好容易冲出血雾重围的常伯宁,眼见一个与自己相貌一模一样的人这般伤害封如故,心尖登时滴下血来,血雾蒸腾上升,笼在眼中,便化作了无边的杀机:“——如故!”那人一指功成,再不滞留,只看了身后的常伯宁一眼,便一足踏风,翩衣流逝而去。封如故的身体前后打了个飘,落叶似的往后倒去。常伯宁正要去接,却见如一一把揽过封如故欲倒的腰身,纳于怀中。常伯宁步伐一滞,心口钝钝地酸痛起来,眼里都起了些朦胧的雾气。少顷,他硬是改换了步伐,流袖一招,直追那道流光而去!如一见封如故在他面前为人所伤,刹那间心遭火焚般,情·欲被心痛所压,推开关不知,径直抱住了封如故,甚至连义父都不及多看一眼。他急急诊过,发现封如故气息尚稳,一颗紧绷绷发着疼的心才松弛了些许。如一抱住封如故,呼吸不稳。他不敢看封如故,也不敢叫封如故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好在封如故像是累坏了,乖巧偎在他的怀里,不作一声,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如一心中绮念被压,却仍是心慌得不成,只得用压抑过的声音叫他的名字:“封如故。”良久之后,封如故发出一声低低的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