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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完美地解释自己今日的怪异举动,和对落久的那一丝说不出的缠绵心绪。桑落久注视他的眼睛,少顷,他粲然笑开了:“多谢师兄。”以往,罗浮春听他叫过许多次师兄,每听一次,便自觉多了一分骄傲,也多了一分责任,但今日不知怎的,自从他动过那个念头后,便觉得落久唤他师兄的声音极是悦耳,恨不得叫他多喊自己几遍。罗浮春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这样古怪。而罗浮春的性格,向来是想不通一个问题,索性就不去想了。他说:“吃完记得去刷牙再上床睡觉啊。”桑落久依言,捧着点心,斯斯文文地吃净了,又拍一拍手上的糕点屑:“谢谢师兄。”罗浮春一指他身上:“外罩脱了吧,师兄给你挂起来。”桑落久点头。然而,当他将外罩脱到一半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动作稍顿。不过片刻之后,他便低下头去,不引人注意地浅浅一笑,将薄外罩交与罗浮春,起身进入了屏风内。桑落久的衣服上沾染了他身体的味道,有一股淡淡的梅子香,甜中微酸,闻起来很是舒服。罗浮春将他的衣裳抱在怀里,低头嗅一嗅,心里就无端欢喜起来。他正欲把他的衣服和自己的挂在一处,就摸出,在他外罩内侧的口袋里好像装了什么东西。他也不多想,以为是手帕一类的东西,便伸手取出,免得揉皱了。……这是何物?罗浮春抖开绢帛,翻开一观。不消几个瞬间,他一张俊面臊了个通红,像握着一件着火的物件,脱手将那污秽之物丢进了床底。落久为何随身带着这种东西?!是勾栏的姑娘给他的,还是有人教他学坏?!抑或是……这是他自己买来的?难道他是想要……也对,他到了那个年纪了。可是——罗浮春胡思乱想间,桑落久已经面色如常地转出屏风,返回床边,无视了一脸欲言又止的罗浮春:“师兄,我们安置了吧。”“……啊,安置。安置。”……这如何能安置得了?!桑落久睡着后许久,罗浮春仍是浑身燥热,夜不能寐,一双长腿在被窝里夹了又夹,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俯下身将那落在床底的小册拿出,对着微薄的一星烛光,一边红着脸细细查看,一边百转千回地纠结着。这这这成何体统?简直有伤风化!向来自认刚正的罗浮春忍无可忍,丢了小册,动手将guntang的脸拍打了好几下。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快些睡觉!一旁的桑落久于黑暗中睁开眼睛,注视着耳根通红地背对着他、不断小幅度调整自己双腿姿势的罗浮春,自然地低喃一声,翻过身来,将头抵在了罗浮春后背上。罗浮春僵成了一块铁板:“……”他欲哭无泪地想,我到底是怎么了啊。……距此两墙之隔的常伯宁,酒意退得很快。他毕竟是修道之人,卧床休息小半时辰,浅睡便消去了残酒之意。常伯宁觉得口干,昏昏沉沉地起来给自己倒水喝,摸到一杯温热的茶水,也没多想,便捧着喝了起来。自己喝醉后发生的事情,常伯宁已记不很分明了,便只当是自己泡的茶,自己熄的灯。在昏暗到只剩一盏灯的屋中,常伯宁端着茶杯,想着刚才自己在小睡时做的梦。他梦见了那个被他所伤,却还赠花给他的男人。只是梦里的面孔模糊一片,不甚分明。那仿佛是一张熟悉的脸,并不属于自己,但常伯宁已经忘却了,面孔的主人究竟是谁。他又抿了一口水,正欲搁下水杯,动作骤然一顿,绯云大片大片浮上脸颊。——常伯宁总算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刚才那绢帛上绘了些什么。意识到后,常伯宁差点当场自燃,手足无措地站立了一会儿,忙四下寻找起绢帛的去向来。结果是一无所获。匣子里没有,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常伯宁呆呆地捧着杯子,在桌边坐下,脸上热度迟迟不肯褪去。……那也是自己的一场幻梦吗?他缘何会做这样的梦?难道说,和那个伤害如故的人有关?常伯宁倒了一大杯水,呆望着窗外月色,咕咚咚灌下去,眼眶都因着紧张,红了一大圈。一只木匣,搅扰得两间房中的人都心湖荡漾起来。倒是那本该赠礼和收礼的人,暂时免除了尴尬,在湖畔面对面地相遇了。如一是心中有事,故而出来漫步散心。封如故则是出来寻找那吹洞箫的知音人的。他提着酒壶,久寻知音无果,眼见欢.场渐散,人烟渐稀,心中已知道大概不可能再见到那人了,提壶而饮,咽下失望后,抹去唇角酒液,笑说:“大师如若无事,可愿随封二夜游?”第90章怦然心动如一冷面如霜,一颗心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而快要从胸口漾出来:“如此,也好。”月色如冰,寻欢之人成群结伴,醺然而归,美人妆残,收起琵琶,意兴阑珊地点上一炉香,好散去舱中浓重的酒气,自己则倚在船头,嘴角还挑着习惯的笑,眼里却是冰冷而疲惫的残光。他们上了一座石筑的小桥。封如故看向船上女子们褪色的脂粉红妆,自言自语:“……是了,人都走了,笑给谁看呢。”如一认同他的话:“不喜欢笑,便不要笑了。”封如故有点诧异地回头:“你在对我说话?”如一偏过脸去:“我在对船上的人说话。”封如故望向如一的侧脸,眼神里多了些别样的内容。他向来思路跳脱,常发惊人之语,是以在正统道门间疯名远播,自从师父飞升以来,这些年来,少有人能这样快地跟上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