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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辞,文润津心中憋闷,甚是不甘,余光一转,觑见一个身影,嘴角微勾,将祸水向那人引去:“百世门萧门主,不知你可有此决心吗?”百世门门主萧思汝闻言反问:“文门主是何用意?”“字面之意。”文润津扬眉吐气,“汝家二公子,在那封如故门下效劳六年,现在打算如何?难道要站在封如故那边吗?”“吾儿萧然,承封道君青眼,收为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不可替师门掩过饰非,同样,文门主也不可杜撰揣测从未发生之事。”萧思汝转向罗浮春,隔着一层法阵,高声询问,“然儿,你可知晓云中君入魔一事?”罗浮春执住桑落久的手,呆愣难言,连众多剑刃似的目光刺在他身上,仍不自知。众多迷思,大大削减了他的知觉。萧思汝略略抬高声音:“然儿?”罗浮春从木然中霍然转醒:“孩儿不知……”“文门主可听见了吗?他说不知,便是不知。”萧思汝转向文润津,客气地一拱手,“请文门主自重。”文润津倒也没怎么刁难,讨了些口上便宜,便住了口。谁人不知,封如故待他这两个徒儿,是如何的刻薄寡恩?这两名徒儿近些年来走南闯北,变着法子赚取银钱,便是供封如故挥霍的。到现在为止,没人见他们用过归墟剑法,没人见他们从封如故那里学得一丝半点的本事,名字倒是被封如故连名带姓、随口改作了酒名,简直是把这两名大好青年当做杂役驱使。在文润津看来,这几乎等同于羞辱了。文润津自问,若是自己遭此对待,抓到封如故的把柄,绝不会替封如故掩饰。若说他这两徒弟有多真心实意地爱他、敬他,以至于敢替他瞒下这滔天大罪,文润津自是不信。因此,他只需将众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引走便罢。话说多了,反倒显得他文润津刁难人。罗浮春回答完毕后,眼前一阵阵发着黑,一时间觉得这世界上,只有落久是真实的了。因此他更用力地捏紧桑落久发冷的手掌,轻声唤身边人的名字:“落久……”桑落久攥紧手,背脊绷紧,一时也忘了要装柔弱的事情。所幸,他的师兄如今神思混乱,未曾注意到他此刻的异常。桑落久在极力思考,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以及有无应对之策。但桑落久愈想,身体抖得愈厉害。起初,桑落久认为,师父不肯授他们剑法,只是单纯因为他看不上他们的资质。桑落久没觉得受辱,相反,他喜欢这样傲然的师父。如师父这般的人,就该狂傲一生。若是有此本领,性格却是谦逊温和,反倒失了魅力,会叫桑落久觉得索然无趣。可是,师父……桑落久细理着与师父共处的日日夜夜,才恍然意识到,他自以为亦步亦趋追随着的师父,实则是一个幻影。真正的师父,他从未认识过。罗浮春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声如梦呓:“落久,这定然是假的。……这是噩梦。”桑落久同样执紧罗浮春的手,目睹着眼前乱象,却激动得一阵阵泛着鸡皮疙瘩,崇慕之情伴着心潮而生,惊涛拍石似的拍击着他的,难以抑制。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勉强忍下嘴角的笑意。师父……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呢?落久真想知道啊……见文润津那边偃旗息鼓了,他的长子文忱默默走上前来。在文始门中再见封如故之后,他被勾起昔日恐惧,这数月来茶饭不思,形容愈发消瘦下去,如今看起来,几乎狼狈得有了鸠形鹄面之相了。文忱的声音轻如蚊鸣,期期艾艾:“父亲……云中君入魔,应该不是他有意。在‘遗世’之中……”彼时,封如故为救他们逃狱的六人,右目被那丁酉重创。或许,便是那时……文润津懒得听他这样黏黏糊糊的腔调,呵斥一声:“闭嘴!”从“遗世”出来,文忱便落下了严重的心病,根本听不得高声,听父亲一声斥骂,他立时后背一寒,冷汗禁不住滔滔而出。他掏出手帕,印一印额角,当真闭嘴了。身旁,曾因家妹文慎儿之死而迁怒封如故的二弟文悯犹豫片刻,拉过大哥,低声耳语:“大哥,你说,‘遗世’中,封如故如何了?”在大哥出“遗世”之后,便对“遗世”二字讳莫如深。他从未听大哥说过那沦陷的三月间发生的事情。文悯与封如故短暂的会面,绝算不上愉快。但文悯尚记得,在父亲为自己的失礼之举向封如故频频赔罪时,封如故竟替自己说了话。他想知道,“遗世”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会将意气风发的大哥变成这副模样,会叫封如故选择入魔?文忱却是如以往一样,听到“遗世”二字,便闭口不语了,作出一副死样活气的衰相。文悯见他又是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老样子,未免气苦。文忱正极力装着他的死人,忽然听得耳边幽幽传来一句鬼魅似的低语:“真是好笑。封如故是如何沾染上魔气的,旁人不知,你文忱也能推说不知么?”文忱宛如受惊的老母鸡,尖声惊叫一声,回首望去,只见来人头戴三支银钗,左耳上的秘银耳坠在朝霞下反射着有些刺眼的明光,一副书生模样。文忱的叫声,引来一片瞩目。在看清来者何人后,四下里静了一瞬。“哈,我道是谁,原来是早已脱离应天川、自立门户的荆道君。”文润津讽道,“荆道君不与魔道之徒做生意,来此地做什么?”有人抚掌应和道:“是了,怪不得荆道君与姓封的关系如此之好,原来是同道中人,惺惺相惜呀。”看似斯斯文文的荆三钗张口便骂:“何方野鬼,在此放屁?”那人勃然变色:“你——”“文忱,你说说看啊。”荆三钗不再理会那人厥词,伸手把住文忱胳膊,目光冷厉如刀,“他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