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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姿态、落你颜面……况且,红绫袭身时,还封了我三处大xue——这是如何做到的?”其实他还有一些说不出口的欢喜。“我师父在炼器一事上很有些造诣。”封如故收回掌上红绫,“他的法器可有千机之变,我只与师父学了些皮毛而已。”他将红绫化作一副银镣子:“……手。”如一不动,只低声唤他:“……义父。”封如故坚持道:“夫人,你受点委屈罢。”如一与他视线接触许久,终于退让一步,听话地伸出了双手。……究竟是谁受委屈呢?众目睽睽之下,谁都看得分明,是他新晋魔头封如故恃强劫人,不是他如一情愿来的。世人会议论他慕色狂悖,嘲笑他魔心不改,却没有足够的证据指责如一秽乱佛门。他囚禁自己,是做给旁人看的一场戏。正如他所言,他是惹人讨厌的天才。世间言语刀锋无数,封如故更愿将尖端对准自己。如一察觉到自己心绪有些失控,生怕唐突了义父,便逼着自己改换了话题:“门外之人,有什么问题吗?”“门主夫人一入门就要掌事啊。”封如故言笑晏晏,“好习惯。”闻言,如一脸颊还是冷的,却浮上一层红,线条也不再那样硬,看着就叫封如故喜欢。封如故忍不住捏了捏自家乖儿子的脸。如一努力岔开话题:“义父总看着这样的房子,不会觉得腻烦吗?”“烦死了。”封如故实话实说,“不过这是你我两人一起画出的家园,没有你的同意,我怎好修改?”晨光洒在二人身上,催动着一股淡淡的情流在室内涌动。在被逐渐汹涌起来的浪潮袭身时,二人几乎同时开口。“我还有事。”“你还有事。”言罢,封如故低声笑了,扶住如一后颈,与他轻轻贴了额头。无需再多言语,他翻身下了床,推开门去,穿过丛花与修竹,找到了那个人。那名叫做“时叔静”的人还站在一丛细竹边。一只蝴蝶停在他的肩上,他很是平静地视若无睹着,像是肩膀上落了一粒尘埃。封如故做了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想做的事情。——在剑川时,那名唐刀客隔着凉入心尖的雾障,与他对视过。如今,他一把扯下了他覆面的红纱,静静观视。尽管心中早有准备,在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庞时,封如故仍是忍不住闭上了眼。他握着随风而飞的红纱,闭目喃喃道:“是你。”唐刀客,是能了解文忱性情的人。是知道“遗世”中诸多事情的人。是知晓七花印关窍的人。是能以移相之术扮作常师兄来催逼他花开的人。是有本事动用连环的阳谋、构建一个让他无法逃离的死局的人。即使封如故百般说服自己,但除了那人,真的不会有其他人了。……那个会拈蝶而笑的韩师哥,终是不在了。韩兢意欲俯身下拜:“是我。”“起来!”封如故却一把抓住了他的前襟,不许他跪自己,“为何?”“……韩师哥,十二年前,‘遗世’之中,你去哪儿了?你做了什么?”第133章天道平衡谁想,韩兢直视着他的眼睛,答道:“那不重要。”封如故:“什么重要?”韩兢低沉而淡漠道:“天道平衡,光影兼存。”说这话时,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没有狂热,没有崇慕。好像天道也不是那么重要。或者说,好像全天下的事情在他心中都是同等,所以显得都不重要。为避不世门人耳目,封如故抓住韩兢手腕,将韩兢拖入余生殿中。封如故毕竟在“静水流深”歇了十年,体力亏损,仍存不足。刚才他驱动灵力,抱了比他高大的如一整整一路,再加上此刻心绪翻涌,难以自持,封如故胸膛起伏剧烈,一时间一字难出,像是疲极累极了的模样。韩兢并不挣扎,反而反手扣住他的腕子,虚握在掌中,轻轻用指尖叩击着他的脉搏。……他在用这种方式调整封如故的呼吸。温柔的,关切的。待封如故舒出一口气、看向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腕时,韩兢也是微微的一怔。他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好像这是他身为兄长、情理之中应该做的事情。……但这不合道理。因为他们如今身份悬殊。一主,一仆。一名受害之人,一名罪人。于是,他松开了封如故,手掌沿身侧徐徐垂下,仍由封如故紧握着他的衣领。封如故的嗓子稍哑了些。他还是那个问题:“……为何?”韩兢静静道:“天道本应如此。光需要影,光影相生,阴阳互佐,方为天道。道中不肯静修,争斗频频,多因贪欲之故。贪从何来?——魔道衰弱。天道之中,向来光影并存,若外界无影,影则会生于自身。一旦失去天敌,蛇虫鼠蚁皆会滋生,况人乎?”——韩兢给出的是他的答案,而非封如故要的答案。封如故的手又开始抖。韩兢对他而言,和师兄的意义又不一样。他在师兄面前,可以尽情撒娇,但在他的心目中,他更愿意将师兄视作需要他保护的人。而韩兢,才是真正的兄长。在那段“遗世”里共度的时光里,他曾一度是封如故的寄托,是大地一样有力而沉稳的依靠。他落泪,他温柔,他从不对任何人发脾气,但他始终站在所有人背后,调解着逃亡过程中一重重的矛盾,解开一个个叫人焦头烂额的心结。而那样的他,变成了现在这副寒若冰霜的样子。封如故勉力维持着平静,轻声问道:“……十六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