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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第三声时,一道戴着青色幂篱的倩影随着卅四立在余生殿外,素手叩响了殿门,是带着克制的急迫。敲过七八道门,门缝才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隙。卅四正咬着一根带着晨露的草靠在门边,待殿门开了,便对开门人招呼道:“快带她进去,我在这儿放风,现在门里紧张得很,若这时候叫他们看见一个道门中人……”话不及说完,他身边的人就被一只手径直扯进了门去。紧接着,门啪地一声合上了。卅四半天没回过神来:“……哇,这么着急的。”幂篱之下,是燕江南的一张美人面。她站稳之后,掀起幂篱,急急问道:“小师兄呢?我听师兄说——”如一却比她更急:“燕师叔来得正是时候。”燕江南:“……怎么了?”如一:“义父站不起来了。”燕江南:“……啊?”她本来在外云游,方知道她家小师兄未死,身心皆是激动雀跃,如今一见如一,便闻此惊人之语,越发心焦,不自觉跟着他往殿内赶去:“出了什么事?是入魔之故吗?”“不知道。”如一冷肃着一张面容,一双唇却格外充盈了血色,“一刻钟前……我抱义父去洗身,他出浴之后想要出来,却跌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还不要我扶,是我将他抱上床的。”燕江南飞快在心中盘算。……不良于行,仿佛不是入魔的征兆。入魔失败,要么当即死,要么残,要么疯,不会有这等后遗之症。于是,在推开主殿门前,燕江南匆匆询问:“可是中毒了?他昨日可吃了什么?用了什么?”如一脸色一凝,一低头间,看向自己的身下。……有毒吗?这便是佛门要禁情绝欲的理由?第135章情意绵绵燕江南推开殿门,飞快进入。……随后,她缓缓退出。潮润的、带着竹枝水清正香气的湿气中,挟裹着一丝不寻常的旖旎春意,靡靡入心。等她再看向如一的时候,神色就全不一样了。燕江南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多久?”如一:“……嗯?”如一:“……”如一冷脸依旧,手却在背后虚虚握了一下:“许是昨夜子时左右开始……”燕江南:“一刻钟前结束?”如一不说话,只偏过头去,鼻音里轻轻出了一声“嗯”。燕江南深吸一口气:“几次?”如一的一张冷脸险些挂不住,勉强反问:“我,还是他?”燕江南:“……”这样乱来,封如故站得起来才怪!她匆匆推门进入:“小师兄!”封如故侧卧在收拾停当的榻上,沾了薄薄水雾的头发柔顺披下,衣衫整洁,里衣扣子一反常态,被系到了最上面的一颗。……这等风格,显然不是他亲自穿的衣服。封如故早听到了燕江南的声音,方打上照面,便动弹不得地打了个招呼:“哟,师妹。”燕江南:“……”你哟个屁。但燕江南晓得,她这名小师兄的脸皮不同凡响,和寻常人是反着长的。她曾照顾过刚从“遗世”里出来的封如故,深知其性。此人清醒的时候,脸皮厚若城墙拐弯,用归墟剑法都捅不破,迷糊的时候却格外要脸,青涩敏感得一塌糊涂。燕江南犹记得,自己第一次给他上药,他疼得糊涂了,抓着被子不给她看,还嘀咕“娘亲说男女授受不亲”的样子,让燕江南以为他脑子坏了。看封如故这副自得其乐的样子,燕江南相信现在他清醒得很了。燕江南重重坐下,揭开被褥,封如故摆出任君观视的样子,揽住枕头委屈道:“师妹,你可算来了,若你再晚来一会儿,我怕是要见不到你了。”站在门口的如一:“……”燕江南面无表情:“……”若没这档子破事儿,燕江南现在应该正在用药秤毒打这个假死还生的王八蛋。现在好了,见到他这副凄惨模样,燕江南一颗心软得不成样子,只好把他当祖宗捧着。封如故一身皮肤遍染胭脂色,腰间更是青紫交映,落在过白的肤色上简直堪称惨不忍睹,像是被大力掐过。掀开他衣服时,燕江南吃了一惊:“他打你了?”“没。”封如故无辜道,“我体质向来如此,哪怕我骑的是他,我也会变成这样的。”……燕江南很想当即毒杀这个白日宣·yin还脸不红心不跳的魔道。又见他遍身狼藉,如一耳廓熏热,不由想到昨夜乱象。……连理枝叶、交尾之鲤中的其中一方,总是不肯安分,含情仰受,情意昏昏,身体边是轻颤,边是蹭动不止,不住向上拱身,如一怕他跌下床铺,手又不得闲,不得已用双膝夹住了他的一把细腰,把他一路逼到了床角。他所缚住的双手也随之滑到床栏最上侧,勾住了一侧雕作鱼形的帐钩,摇摇晃晃,随身而动。从卧姿转作正面,二人乍浅乍深,载浮载沉。……何须再道中间事,连理枝头连理枝。思及此,如一满心惶恐,仿佛行了该遭天打雷劈的悖逆之事,握剑时向来不误分毫的手掌竟是有些发颤。燕江南把脉确认封如故身体无碍,也放下心来。如一虽是不懂,胜在精心,清理得很是仔细。对如一叮嘱过照顾事项后,燕江南恨铁不成钢,又忍不住刺他两句:“去买些书和图,好生学着些,别可着他胡来。他不晓得节制,你也不晓得吗?”如一冷着一张红透了的脸:“是。”燕江南摸了颗药丹,垫在他的舌下,助他养元理气,又取了随身药材,去堂外煎外敷用药了。燕江南任劳任怨地持着药秤算量药材时,想:……我到底是干嘛来的?尽管之前腹诽过封如故,盼着有个人能好好拾掇他一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