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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灰暗的眼睛里有了光,眼神越来越亮,迸发了名为惊喜的光,像初生的太阳,越来越炙热。周简站在门外,小口喘着粗气,细小的汗珠凝结在额前,手里拎着两个袋子,透过塑料袋隐约可以看到是几盒药和一袋吃食。她神色有些窘迫:“介意我进去吗?”听到她开口,陆行才反应过来,动作迟缓的把门敞开,放她进来。周简把袋子放在桌上,从里面翻出两盒药:“这个是消炎药,你应该有点喉咙发炎,然后这个是退烧药,这个是止痛药,止痛药你等头痛到受不了再吃。”说完又打量了陆行几眼,视线停留在他抵住胃部的手:“你是不是还胃痛。”陆行木然的点点头。周简见状把塑料袋里的止痛药翻出来,看了看说明书,打开药盒,从里面抠了一粒药给他:“先把止痛药吃了吧。”陆行看着她殷红的嘴,一张一合,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心底“咚咚”的响着,愈演愈烈,仿佛有种感情从心底爆发,控制不住,也不愿阻挡。周简见陆行不接她手上的药,有些窘迫,以为他是有些洁癖,刚想把手伸过来,陆行抬手从她掌心拿过药。指尖挠过她的掌心,她觉得有些痒痒的,她看陆行直接把药吞了进去,连水都不喝一口。“你都不用喝水的嘛?”陆行摇摇头,苦味从舌后根传来,他很少生病,即使生病也是抗一抗就过去了,夏迪才不会管他。周简垂下视线,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碗白粥,又把一次性筷子掰开放在碗盖上,这才发现陆行好像一直没有说过话,她缓缓的抬头。看到的就是陆行清亮的眼睛站在那里盯着她,目光清澈却含着某种异样情绪,她拿着粥的手一顿,嘴里剩下的话像是被什么阻碍,说不出口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静的出奇,四目相对,周简的心“咯噔”一下。夜风沙沙拂过,带动屋内的窗帘,不太大的客厅映着暖色的光,每扇窗户都挂着白色的纱,从窗帘投下的阴影落到地板上,织出各色花边图形。周简的影子倒影在餐桌旁,形成一个小小的光晕,她不自觉的动了一下,将手上的粥推到陆行手边:“把粥先喝了,再吃其他的药。”陆行顺从的坐在位子上,像是饿狠了,一碗没有味道的白粥,也吃的津津有味,他吃的很急,但样子却很好看。周简看着他的侧脸,指尖动了动,视线又移到餐桌的白纸,手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周简的手刚伸出去,但陆行反应比她更快,扬手抢过那张纸,声音沙哑的开口:“随便画的,画的不好,不要看了。”周简没想到会是一幅画,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画,更加好奇了,垫着脚,伸长手去抢。陆行高高举着那张纸,周简没有他高,在原地蹦了两下,也没能够着。他看着她仰头的样子,听见了自己心脏的跳动声交织着她的呼吸声。“给我看看吧。”周简央求道。陆行紧紧的攥着纸张,终于还是放下了手,竭力不动声色的把画递给周简。周简接过,单手翻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副山水画,她眼睛亮了亮:“陆行,你画的很好啊。”然后双手端着,仔细端量,又真心称赞了一句:“真的画的很好。”陆行竟然觉得嗓子发紧,咽了咽唾沫:“你真的觉得画的好吗。”“陆行,你肯定很努力。”是努力而不是天赋吗?突然他觉得有些羞愧。“真的吗?”陆行艰难的开口。周简笑着对他说:“陆行,你很优秀。”这句话,像是一阵风,抚平心中的嘈杂。第十二章双十一持续了近半个月,周简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了十五天,脑子里被工作充斥得满满的,偶尔会在间隙的时候想起陆行那双清澈的眸子。她不是没有历经过情爱的人,她看得懂那双眼里有星星点点情意,她有些慌张。不太明白心里的那份悸动是对青春尚有怀慕还是单纯为少年心动。这些天借着工作,多多少少还是想躲着那个人,幸好也不曾再见。活动结束后,周简她病了。周六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的身上出了一身汗,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嘴唇由于干涸起了层薄薄的死皮,尝试用鼻子呼吸,却发现堵的死死的,没办法吸上一口气。她起身从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38.5度。果然还是发烧了。她不太清醒的头脑对双脚发出指令,走到了餐桌前,给自己到了杯凉水,一杯水灌下去,喉咙像是得到了滋润,不再有被火灼烧的感觉。大脑昏昏沉沉,她回到床上继续躺着,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她从床上坐起来,尽力调整好自己的身体,仍然还是感觉不舒服,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医院。带着口罩,到了医院,一套检查做下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医生看着大大小小的检查单,大抵是因为上了年纪,总喜欢念叨记录:“病毒性感冒,要注意休息,你们这些年轻人要加强体育锻炼啊。”周简感觉自己有点耳鸣,医生的话传到耳中有些模糊,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医生拿了张单子给她叫她去一楼缴费,然后直接去药房拿药。她拿着病历单刚走出去,不知想到什么,又折了回来:"能给我开一张假条吗?"医生抬头注视着她,苍白的脸色,乌青色的眼圈,叹了口气,开口道,“这样吧,给你开一周的假条,在家好好休息。”说完把假条从打印机里拿出来,签上自己的名字,叫她去一楼盖医院的公章。周简没想到,来趟医院喜获带薪病假七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么看来这场病似乎还是有些价值的。到一楼的时候,她脚步一顿,看到个眼熟的人,然后倏地停下脚步,心脏突然扑通扑通突然跳的很快,下意识的就想从后门绕出去。远处陆行没有动,还站在原处,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周简又暗自打量了几眼,发现他脸色好像不太好,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难道他又病了?周简站在他身后观望了一会,天平在内心摇摆,最后抬起步子还是走了过去。陆行不知在想什么,走神得厉害,连她靠近也没有丝毫察觉。她抬手拍了拍陆行的肩膀:“在干嘛呢?”声音在口罩后显得有点闷。陆行一惊,眉目间带着不悦看过来,视线触碰到她的时候,眼神又柔和了起来,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周简柔声道:“病还没好吗?”陆行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