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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术吗,还是……在他心绪纷乱间,他身后的封如故无声睁开眼睛。……小子,跟你爹耍手腕。封如故心思灵透,怎会顾及不到这点细节。早在他出风陵时,他便托了常伯宁,在七花印中额外种下了一条属于师兄的心脉,以作障目之用。如一就算要试,试出的也只能是远在风陵的师兄的心跳。常伯宁曾问过他:这样可有必要?当时,封如故的回答是:“这小子心思慧敏,察觉蛛丝马迹后,定会相试。我带出来的孩子,我知道。”现在看来,果有必要。只是,如一不慎用手碰着了自己怀中藏着的物品,也不在封如故的计算范围之内。只能算他倒霉。不过这东西无毒无害,碰着便碰着了,无所谓,就当让他长个记性,没事儿不要乱碰陌生男子的胸。封如故懒懒换了个姿势,歪在石头边继续睡了。如一吃了亏,自然也长了记性,敛好衣袍后,便收起了多余心思,一路背着封如故下了山,还不忘买了热腾腾的春卷,一并带回清馆。到了清馆,打了一小盹的封如故也醒了,抱着春卷咬,顺便把刚才藏在怀里、“咬”了如一一口的青玉拿出。他的动作相当仔细,不碰他处,只握着上头的白流苏,将整块玉缓缓提出。玉佩由一枚雪白同心结和一枚卍字青玉构成,这便是那黑衣人托练如心转交给他的东西。罗浮春好奇不已,想要伸手触摸:“这是何物?”封如故一扇拍下他蠢蠢欲动的手:“小心着点。”罗浮春还没碰上,便已发现上头有咒术覆盖,本已断绝了乱碰的念头,正要抽手,却被封如故一扇子拍得手背发麻。罗浮春颇委屈地揉着手背:“师父,那黑衣人交这东西给你,可有什么隐喻指代吗?”“有是自然有的。”封如故饮茶,道,“这是我一名熟人曾经的随身之物。”几日相处下来,海净也知道这位云中君是个好相与的仙君,大着胆子提问道:“这样的玉形并不少见,云中君怎么知道这是熟人之物?”封如故好性子地解答:“因为这上头的咒法特殊,乃是他一人独创啊。”桑落久也好奇起来:“恕徒儿见识短浅,这咒法竟是从没见过。”“没见过才是对的。”封如故赞许道,“他只把这咒术用在青·楼里。”众人:“……”如一:“……”如一不自觉地按一按胸口,表情微妙。封如故细细解释道:“这东西,叫试情玉,只有拿手指碰才管用,贴身放置反倒无碍。”“我认识的那个人,常爱拿这个给他的欢客摸,只要摸一下,指尖就宛如被蜂子蛰上一口。”罗浮春好奇:“这是做什么用的?是耍弄人的小把戏?还是拿来蛊惑人心的?”“物如其名,试情而用罢了。此物本无害,却只有他能解开。”封如故继续道,“对那些只求欢的欢客,我认识的那个人不介意这些,能接便接了,不会为难他们;但他格外喜欢拿这东西逗弄那些将‘爱’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人。此物触摸过后,会在人胸口烙下一处浮印,唯有怀有真情,心动意动时,印记才会发亮。”“他会把这处关窍告诉摸过试情玉的人,观察他们的表情。再然后,不管这名欢客有多少甜言蜜语,许下多少美誓良言,他就只管笑嘻嘻地盯着人家胸口瞧。”罗浮春听得出神:“结果呢?”封如故:“哪里有什么结果?欢场上有几张嘴是老实的?若真是心悦某人,又何必来青楼里寻欢作乐?那些人说尽好话,胸前卍纹总是不亮,要么是羞愧而去,要么是恼羞成怒,把他按倒,一通折磨。”……这么听来,那人明明是一名欢场中人,却在等待和期盼一颗真心。罗浮春不禁觉得此人可怜。没想到,在听了罗浮春的想法后,封如故乐不可支。“你大可不必同情他。他只是喜欢这样戏弄人、爱瞧人窘迫的模样。”封如故道,“何况,他是修合欢宗的。身体欢爱,于他而言是吃饭喝水一般,他不过是换种口味吃饭罢了。”……合欢宗?魔道?!罗浮春一时迷茫。他记得,在练如心的故事里,那名唤衣上尘的小魔修,就是合欢宗人。而师父的好友,这枚玉佩的主人,也是修合欢宗的。黑衣人留下这枚玉佩,是何用意?罗浮春还在混乱当中,桑落久已经理出了头绪:“弟子大胆猜想,魔道之中,与师父曾有交情的合欢宗,莫不是林雪竞?”林雪竞?在十年前的“遗世”中,身为花魁,搭救于道门众人,被牵涉入混战之中一度失踪,后又突然现世,崭露头角,成为魔道之中“主和”一派的不世门门主林雪竞?黑衣人给出的下一条线索,指向的竟然是不世门门主林雪竞?他是何意?黑衣人是不世门门人?他便是林雪竞?还是这十六条人命中,有不世门插手作祟的?亦或是……在两个徒弟并一个小光头苦思冥想时,封如故的态度倒很是自在,揪着那枚玉佩的流苏,将它一圈圈甩动着:“这么想知道的话,找个不世门门人问一问不就好了。”第30章背后一刺大漠之中,风沙肆扬,天地都俱作了苍黄之色。两人,双剑,一前一后,沐沙而行。任狂风呼啸,沙暴席卷,二人步伐仍稳得很,盖因前头的人掐了避风诀,万沙过身,却分毫不沾衣。他对于过度溢出的灵力毫不吝惜,将两个人都牢牢护在其中,一手持羊皮地图,一手掐诀,镶了银紫色滚边的袖子在风中猎猎滚动。走在后方的人面无血色,身形瘦削,只顾闷着头走路,表情并不很好。风过境时,掀起了后方人的袖子,露出他左手腕处一整圈缝合的痕迹。……那只手竟像是曾被齐腕剁下、又被强行拼合起来似的。